「早安。」周子瑜穿著一貫的黑色西裝走進餐廳。她的穿著像是永夜,在部下的眼裡總是壓迫,臉上卻是和打扮不相符的微笑,親切地和餐桌上的每個人打過招呼。
她不忘仔細看過每個座位上的人,有一張臉是她每個早晨絕對不想錯過,可惜今天注定事與願違,餐桌上僅有對坐著的名井和朴志效以及結菜。得到她們回應的問好,周子瑜拉開結菜對面、朴志效旁邊的位置坐下。
看著那人平時坐的位置空蕩蕩的樣子,周子瑜忍不住問出口,「今天不是警察小姐值班嗎?」
她的語氣失望任誰都能發現,和剛剛明朗的笑臉判若兩人,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時必經的過程。
在見到她時春光滿面,無法相見時暗自神傷;有所回應時欣喜若狂,冷淡時傷春悲秋。開始尋找任何一個那人可能喜歡妳的證據,卻又因為星座運勢或生辰八字說你們不匹配而難過整天。
大喜大悲,這是周子瑜最近的心情寫照。
「您是說湊崎小姐嗎?」端著托盤的京子踩著穩健的步伐來到桌邊,她一邊放下屬於周子瑜的那份早餐一邊說道,「搜查一課今天有給她安排其他任務,她交代在她回來前別讓結菜出門。」
「是嘛…」僅僅是幾秒內的時間,周子瑜的表情又比剛才更傷心一點。她連說話也提不起精神,只能小聲的喃喃自語,「怎麼不先說一聲…」
結菜吃飯的手停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著周子瑜;名井也感受到周子瑜的變化,在桌底下踢了踢朴志效的小腿肚示意她說些什麼;收到暗示的朴志效從碗中抬起頭,她看向身旁的周子瑜,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反應並不讓名井滿意,於是她更大力的踹了朴志效的小腿肚,而一旁的京子早看出周子瑜不對勁的原因。
「若您不介意,請允許我這老太太多言一句。」京子在放下最後一個碗後收起托盤,接著微笑說道,「控制欲太強可是會把女孩子嚇跑喔。」
聽出京子意有所指讓周子瑜漲紅了臉,一旁的朴志效笑著被自己吞下的食物嗆著;名井微笑,不忘記遞水過去;結菜雖然聽不懂但也跟著傻傻地笑出聲。
周子瑜清了清喉嚨,暗示著大家別太過分。喝過水的朴志效鎮定下來,出聲打圓場,「總之今天我們不也有事要忙嗎?晚點回家她應該也回來了,我再讓人多注意一下這段期間平安城周圍的戒備。」
話音剛落,平安城外的石頭路傳來車輪輾壓過的嘎啦聲。京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微微躬身,「失陪,我先去看看是誰。」
「如果是多賢,先讓她在宴會廳等等。」周子瑜捧起京子剛放下的碗,沒幾分鐘便結束早餐。她揉了揉結菜的頭,「妳們慢慢吃,晚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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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子的招呼下金多賢被帶進宴會廳,她跪坐下來,遵守京子的交代在這等待周子瑜用完餐。沒有等太長時間,宴會廳的門被輕輕拉開,見進門的是周子瑜金多賢連忙起身招呼,「本部長。」
「坐著吧。」周子瑜抬起手讓金多賢坐下,自己則坐在她對面的位置,「葬禮的一切都還好嗎?」
周子瑜的表情切換快速,一下又變成面對外人時的冷漠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早上那位因為沒見到喜歡的人而難過的少女。她和金多賢接著確認了幾個葬禮的細項,今天主要是為了兩週前頒獎典禮鬧事案喪生的弟兄舉辦,同時還要處理俞定延殺掉的24人,以及自殺的托馬斯。
由於那24人屬於天保會分家海野組,他們的屍體和周子瑜的保鏢都會提供家屬瞻仰,死因僅用任務中犧牲模糊帶過。
「至於托馬斯的遺體跟親屬那裡也打點好。」金多賢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悲傷,「他未婚、膝下無子,和父母也有一段時間沒聯絡,他們說全權由我們負責。」
「嗯。」周子瑜點頭,表示同意金多賢的安排。不過說實話,她不太能理解支持托馬斯這樣的人活在世界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和家人沒有聯繫,沒有固定的伴侶,那天在他身邊的保鑣也只是組織派來看守托馬斯的人。當一個人和這世界僅有淺薄的連結,那樣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感覺。
這對從小就被平安城和天保會包圍著周子瑜來說只能這樣形容,「他很寂寞吧。」
金多賢愣了一下,對於周子瑜透露出憐憫有些意外,但她也同意周子瑜的想法。以她和父親的關係,變成街上一具不知名的乾屍只是遲早的事。發現自己帶入太多情感,她趕緊轉移話題,「警本部那裡也派了維安的人力,一樣由組織犯罪對策課負責,帶隊的是課長大塚。已經指示他們待在會場外五公尺外的距離,僅有少數的幹部被允許待在會場內。」
「你看著辦就好,聽起來都蠻好的。」周子瑜說完撐著地板站起身,「我去叫若頭,妳先發動車子。」
剛離開宴會廳,她們便在走廊上遇見換上黑色正裝的朴志效和名井,周子瑜有些詫異,「南也去嗎?」
名井點點頭,拍拍朴志效的腰,像是要她負責和周子瑜解釋自己如何得到她的允許。
「總之,周邊的記者就拜託多賢先通知了。」朴志效有些無奈的說道。想起不久前名井才因為參加名井總長兩週年忌日引起軒然大波,朴志效的無奈不難理解。
「小事。」金多賢笑著,在走上車前便俐落地傳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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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多賢的黑色賓士一旦出現在天保會的正式場合,那總是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沒有人知道天保會的若頭輔佐今日又是載著哪位重要人物。
認出那熟悉的車牌,記者立即舉起手中的相機,一個個都跟著賓士行徑路線移動,等待拍下乘客下車的瞬間。他們都聽說過名警總長兩週年紀念當天發生的事,不下十台的相機被當場砸爛,但他們還是抱著僥倖心態。
另一邊,警本部的警備人員同樣看見金多賢等人到來,負責指揮的幹部急忙對著胸前的無線電發出提醒。其他警員聽聞瞬間提高警覺,若說有任何人想要鬧事,那車上的人絕對是目標之一。
賓士停在殯儀館外的停車場,圍觀人群騷動。金多賢率先下車,她快速地開啟後方車門,用自己的身體掩護一位戴著黑色口罩的女子走進建築裡,並沒有給其他人太多時間看清她的樣貌。接著是副駕的周子瑜和後座的朴志效,她們對於讓日本國民知道自己的長相沒有多大興趣,留下後背給記者們便匆匆走進殯儀館,和等在接待處前的名井以及金多賢合流。
接待處的人員認出進門的人,發現是天保會的若頭和本部長他們連忙起身,將桌上的筆雙手交給朴志效,「少當家的、本部長還有輔佐,我們應該去門口接您的。」
「沒事你們辛苦,就不用這樣一一打招呼,放鬆點坐著吧。」朴志效說著邊在簽到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接著將筆遞給周子瑜。聽見朴志效的話,門口的接待這才敢坐下。
周子瑜簽完名後將筆和位子讓給名井,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殯儀館大門推開,身著黑色西裝的俞定延扶著門,讓一襲暗紅色三件式西裝的平井進門。
作為管轄出事海野組的舍弟頭和舍弟輔佐,平井和俞定延的到來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平井的穿著一點也不像是來弔唁。至於旁邊的俞定延,就算看起來人模人樣,作為當天目擊全程的人,周子瑜對她現在還持有保留態度。
那天出事後俞定延和平井沒有一點表示,就算調查出來假扮松田涼子家人的24人其實隸屬海野組,平井只透過俞定延向本家傳話,說明一切都是海野組自作主張,與她們無關。不過這麼恰巧的,本不該出現在會場的俞定延卻及時出現,難道這後面完全沒有人為安排?
一旁的朴志效在看見她們後眉頭明顯皺起,若非她作為代理總長的責任感控制著自己不離場,她肯定不會在原地等她們打招呼。名井的想法相似,並不想與平井和俞定延有太多瓜葛,簽完名後將筆交給金多賢,走幾步躲到朴志效和周子瑜身後。
「這不是少當家的嗎,真是巧遇。」平井鼓掌,讓本來莊嚴的接待大廳響起不合時宜的掌聲。她慢慢靠近接待處,雙手一伸,要人把筆拿過來。
金多賢的態度並不配合,她忽略平井的手,選擇將筆放在桌上。平井斜眼看一眼金多賢,仍舊沒有自己拿起桌上的筆,而是等著俞定延ㄇ放在她掌心。
「今天又帶著你的小跟班們一起出來嗎?」平井譏笑轉著手上的筆,「真好,身邊這麼一群忠心耿耿的人,和狗一樣。」
朴志效微微露出慍色,「注意你的分寸,本部長和舍弟頭在天保會是平行階級的。」
「那就抱歉囉。」平井聳肩,轉過頭在簽到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朴志效等四人並不打算在這看平井裝模作樣的演出,由朴志效在前面領著一起走向儀式進行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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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弔唁的人不少,多是亡者的家屬。朴志效作為天保會目前當家的,自然代表天保會向每個家屬致上他們的歉意。
「節哀順便。」朴志效重複說著一樣臺詞,握過一雙又一雙的手。周子瑜、名井以及金多賢也跟在她身後,對每位經過的家屬鞠躬。
和所有家庭打完招呼,她們被葬禮的主持人帶到最前排的坐墊,這時朴志效才敢捶捶自己的腰。
「好痛。」她指著自己的腰,對著名井裝可憐,「幫我揉揉。」
「辛苦妳了。」名井將手伸進朴志效的西裝外套,隔著襯衫按壓朴志效抱怨痠痛的地方。
就當是因為她壞事做盡,才會得不到一點上天的憐憫。朴志效的腰好不容易因為名井的按摩得到舒緩,就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她靠近,讓這短暫的療程被迫停止。領頭的人看起來讓人不舒服,尤其是金多賢,在對上眼的那一刻一下把臉撇過去。
「朴董事長,還是現在又該叫您少當家?」金多賢的父親金議員站在朴志效的面前,身後是他的隨扈。因為他的來訪,好不容易坐下的朴志效一行人又得站起,名井連忙抽出放在朴志效背後的手。
「您隨意。」朴志效勉強的按照禮數回握金議員伸出的手,她努力克制自己想在衣服上擦乾淨的想法,只是偷偷捏了捏大腿上的布料,接著語氣溫和地問道,「今天怎麼會來?」
「怎麼能不來?可憐這二十幾個人。您都讓人送來水果籃,我們作為目擊證人當然也該盡一點心意。您說是吧,本部長?」金議員看向一旁的周子瑜,語氣滿是諷刺,他沒有明說發生的事,可當天在頒獎典禮現場的朴志效心裡有數。眼前這位男子在暗示自己,他知道周子瑜那天帶著鬧事的人群離開宴會廳後,那些人發生了什麼事。
這赤裸裸的威脅在朴志效耳裡聽起來是正面挑釁。這類型的人她見過太多,名井總長還在檯面上管理天保會時,她就替總長處理過不少自以為能憑著威脅天保會拿到一筆封口費的人。正當她想說些話壓下過於囂張的金議員,才發現周子瑜根本沒聽見金議員說的話。不只如此,從剛剛開始,她眼睛就直直的朝著金議員身旁的方向看去。
周子瑜像是被鬼附身,又或是被人點穴,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著那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周子瑜的樣子便不足為奇,今早從京子口中聽說有其他任務要執行的湊崎,現在正站在金議員的隨扈大隊裡。
湊崎也注意到周子瑜死死盯著自己,於是視線尷尬地從周子瑜的肩膀越過去。她的心底有一絲期待,期待周子瑜只是像平常時無聊發呆,眼神自然放空。另一方面,她已經開始在想如果周子瑜問起,自己該用什麼理由來交代今天的任務,或許該假裝不知道是來當金議員的保鑣,或許該老實說是武田指派她來。
為什麼我要向她交代?湊崎反問自己。
如果不是正在執行任務中,她大概會打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振作起來。在平安城待得太久讓她有些模糊自己和周子瑜之間的關係邊界,警察和黑道,監視任務以及協助監視任務,她們是對立的兩方,因為有共同目標而短暫合作,僅此而已。
光顧著看周子瑜為什麼樣子奇怪,朴志效錯過了接話的時機,形成兩方人馬站著乾瞪眼的情況。作為天保會的若頭和本部長,她們已經不看人眼色很久,根本沒察覺到金議員臉上的慍色。而她們的沉默在金議員的眼裡被解讀成藐視,他招了招手,整個隨扈大隊於是跟著他一起移動。
周子瑜的眼睛捨不得,她的視線只願意停留在湊崎身上。她看著湊崎跟在金議員身後從她的身邊走過,接著走向和她們有些距離的位置。
湊崎本該是普通人,是她在周子瑜心底的特殊地位賦予她無形的裝飾。她在周子瑜眼裡每一幀都像是雜誌裡的模特,當她走動時又像是電影裡的明星,共同點是都遙不可及。
「又陷進去了。」朴志效在名井的耳邊小聲說道。
「是啊,又陷進去了呢。」名井點點頭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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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頒獎典禮那天,再到葬禮舉行的日子,前後不超過兩週。期間只要有任一人的家屬驗屍,都會發現其中二十四人死於同一個人手上,可偏偏沒有。
這大概得多虧天保會上下對於總長的盲目信任,讓他們不疑有他的接受所有上位者給他們的解釋。即使現在表面總長空缺,在名井總長有計劃的安排下,朴志效作為代理總長的威嚴不亞於總長。
她坐在葬禮的最前面,身邊依序是名井、周子瑜和金多賢,身後是所有的家屬以及前來弔唁的相關人士。可以說,這四人作為組織權利核心,一舉一動都被天保會整個組織上下監控著。
出於善意或惡意,作為心靈寄託或假想敵,她們默默的承受著這輩子可能沒說過幾句話的人,所有自作主張的幻想。
俞定延和平井作為組織裡序位相同的兩位幹部被安排在她們旁邊的位置。她們的樣子虔誠,但平井敢承認,自己這麼做比起尊重逝者,她更像是害怕他們變成厲鬼找自己報復。至於親手送他們上路的俞定延,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又或是她什麼都沒在想,就如同她毫無波瀾的殺掉二十四人一樣。
相較之下朴志效等人絲毫不敢懈怠,正襟危坐,跟隨眼前住持的指示,或站起或磕頭,直到儀式結束。
「接下來請移動到隔壁房間,十五分鐘後開始火葬。」負責維持流程的人在出口處喊著,引導人流移動。
朴志效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管,「我再跟那些家屬打個招呼,妳們先過去吧。」
「沒事,我們和妳一起。」名井回應,其餘兩人都同意這個想法,於是跟著朴志效留在原地,一次又一次的鞠躬。她們太過忙碌,以至於沒注意到本來坐在她們身旁的俞定延和平井先一步離開,而金議員在注意到後便要將隨扈大隊留在原地,自己默默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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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大廳,金議員僅能從人潮中看見俞定延的頭頂。確認這點,他像是地下水道裡的老鼠一般,追逐著前方僅有的一點光明。金議員和俞定延始終維持著距離,在外人眼裡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認識,但也不至於遠到讓金議員跟丟。
脫離人流,俞定延獨自轉向右邊的走廊,此時身邊早已經沒有平井的身影,而金議員也在一瞬間跟了上去。走廊沒有點燈,遠處的盡頭因為大廳的燈光照不進去黑壓壓一片,讓金議員看不見俞定延。
「是因為權力讓人腐敗嗎,你怎麼變成這悲慘的樣子。」俞定延冷淡的聲音從走廊深處的陰暗處傳出來,仔細看才能發現她抱胸靠著牆站在影子和光明的交界處,只是她更靠近影子一些,才能安全的隱身。
金議員不敢說話,他的樣子卑微,甚至比在朴志效和周子瑜一眾人面前卑微,他不再像是撒瑪利亞基金會的贊助者,反倒是俞定延手下其中一人。這奇怪的階級差異,任誰看了都得懷疑金議員和俞定延的關係。
「誰邀請你來的?」俞定延再此次開口,語氣一樣冷淡,讓人察覺不到任何情緒。這問題和朴志效幾分鐘前問過的相似,但這次金議員不敢像回答朴志效時吊兒郎當的樣子。
「您別這樣,我年紀大了,承受不住,我們有話好好說。」金議員拱著手,擺出平時在做市民服務時的官方笑容,想朝俞定延在的地方靠近一些,以為這樣就能和俞定延套近關係。可俞定延對這忽略他們之間階級界線的舉動感到反感,反而又往黑暗裡挪了幾步。
「你不會真以為,當過大阪府警視是你當選的原因吧。」俞定延語氣變得戲謔,嚇得金議員從腳指尖到頭頂都凍得無法動彈,「腓力,記住你自己什麼身分。你能當上議員是因為我們讓你當,你還真以為你有本事。」
「我明白。」金議員的雙手瞬間貼齊大腿,像極被長官訓話的新兵,「我願意做任何事回報舍弟頭和您的恩惠。」
俞定延斜眼看了他一樣,對他的樣子感到噁心,根本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一秒。但更多是因為金議員背對著的走廊上傳來腳步靠近的聲音,她於是站直身體,抱著胸的雙手改插進西裝褲口袋,「把後面的人搞定就是最大的幫忙。」
她說完,沒等金議員剩下的回應,只是急急忙忙朝著黑暗裡走去。俞定延前腳剛離開,如她所預料,下一秒便有個人轉進這條走廊。
「金議員?」湊崎喊道,她的額頭微微冒著汗,「您怎麼會跑來這裡?」
「這又關妳什麼事。」他的語氣變回頤指氣使,接著朝向湊崎來的方向走去。湊崎對這態度見怪不怪,他不是自己服務過態度最差的對象。
不過倒是有另外一件事確實引起湊崎的注意。在她剛剛轉進這條走廊前,明明聽見金議員和誰在對話。湊崎本以為他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講電話,可自己剛來時卻不見他拿著手機。這不就說明,和金議員對話的人不久前還站在這。
而金議員的隨扈大隊在過去五分鐘尋找金議員時就已經對過所有在場人員的名單,同樣消失的僅有天保會的舍弟輔佐俞定延。
難道金議員是在和俞小姐說話嗎?一個疑惑在湊崎心理悄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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