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瑜】我還想和妳… 16. 「縱使命運如此,我也想帶妳逃離走向盡頭。」

發佈日期: 2024-02-17


周子瑜是安靜卻過於熱血的,和喧嘩卻現實的湊崎完全相反,聽見名井從容的說著要繼續去巡房的話,她無法乖乖待著。

什麼是新型肺炎?

為什麼外頭那麼大陣仗,名井卻無動於衷。

她們會被永遠關在醫院裡嗎?

如果不是,那是到什麼時候?

她的身體總不由自主的想追上名井,或許討要一個解釋,或許追求一個證明。

「妳去哪?」湊崎抓著周子瑜的手感受到愛人的躁動,她忍不住問道。

湊崎更關注在問題本身,她和周子瑜被關在醫院裡了。也就是說,整間醫院裡,她能依靠的只有周子瑜。

她同樣不明白新型肺炎是什麼,卻不像周子瑜想深入探究問題,她只想知道此時此刻兩個人該怎麼做才可以生存下去。

「我…」周子瑜眼珠子轉著,下意識的在想個理由安撫湊崎,幸虧金太太打斷她們。

「多賢?」只見金太太一聲驚呼,她一下從護理站走出來朝電梯跑去。

「是那位吧,和金太太長的一模一樣。」周子瑜抖抖肩,示意湊崎看向電視螢幕,於是所有人都明白為何金太太會離去。

金多賢背著書包,拿著手機撥著電話,臉上的焦急表情被鏡頭轉播到全國的新聞放送。她大概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模特,讓人民能感受到對疾病的恐懼。

「等…那是…」周子瑜在螢幕上又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那正是說好今天要來接自己出院的周太太。

本來周子瑜是打算早上辦理出院的,可因為周太太有些事情沒辦法即時趕到才改成下午,沒想到就遇上封院這種事。

她一樣是握著手機,焦急的看向封鎖線內。周子瑜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發現自己有好幾通周太太的未接來電。

「我必須下樓一下。」周子瑜說道,太過心急讓她的腳步踉蹌,彷彿隨時要跌倒在地。

湊崎緊張的伸出手扶在周子瑜面前,「妳等等,我跟妳一起下去。」

她放下打包好的所有行李,並告知護理師們晚點回來,接著連忙趕上著急的周子瑜。

周子瑜不曉得自己為何在這刻會想起「何謂孝順?」這個命題,她的母親從來就不曾這麼要求她。

不過她知道自己並不喜歡這個感覺,那就像是人類瀕死時會開始反思自己整個人生的一切作為,為該後悔的後悔、為該放下的放下、為感謝的感謝。

湊崎感受到周子瑜的心急,撐著她愛人未拿拐杖的那隻手,和她一路走向門口,毫不意外的被警察攔住。

「請勿超越封鎖線。」警察說著,語氣冰冷,不近人情。

金太太和她們一樣被擋在封鎖線後,明明醫院外不過幾步的距離,腳步卻邁不出去。

「媽,我在這。」金多賢喊著,一下吸引住金太太的目光。看著女兒哭泣,她無法不感到難過,用著顫抖的手撥通金多賢的手機。

「怎麼會這樣,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金多賢哭吼著,「怎麼會下午就突然說要封院。」

「妳別喊了,嗓子會啞的。」金太太哽咽的說著,「媽很快就會回家的,沒事。」

「醫院裡現在有人需要媽。」

「我不能放下他們。」

這場景讓周子瑜鼻酸,她看著眼前的母親,她知道封鎖線後的母親也看見自己,可真當見面時,周子瑜卻不敢打給母親。

她清楚明白,如果母親的聲音太清晰,那麼對於封院的恐懼就會十倍百倍的湧上。周太太似乎有同樣的想法,於是選擇打給了湊崎。

「抱歉媽來晚了。」周太太說道。

周子瑜一臉疑惑,沒猜到誰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打給湊崎,於是用口型問道,「誰?」

「沒事,子瑜媽媽。」湊崎如往常開朗的說道,順道回應周子瑜的疑問,「等到所有事情都查清楚後,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真抱歉,我們子瑜還受著傷。」周太太的表情滿是擔憂,但她說不出要湊崎多照顧周子瑜的話,「要記得無論何時妳都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湊崎看向周子瑜,「我和子瑜會互相照顧的,您放心。」

「要把電話讓子瑜聽嗎?」湊崎接續問道。

她看見周子瑜搖了搖頭,而周太太不愧是親生母親,分享著相似性格的兩人都拒絕了湊崎的提議。

「我就先離開了。」周太太接續說道,「妳們出院的那天打給我,我會準時來接妳們的。」

電話掛斷,周太太和周子瑜沒有一絲猶豫的同時轉頭朝著反方向離去。她們都知道再多看彼此一秒,擔心、害怕、緊張、惶恐,那些負面的情緒都會將她們吞噬,瞬間變得懦弱又渺小。

「我想走樓梯回去。」周子瑜說著,理解她的湊崎選擇了遷就。

等來到樓梯間,防火門關上的那一刻,周子瑜像是終於撐不下去一樣,伸出右手從後方將湊崎抱住,卻不發一語。

「沒事的。」湊崎輕輕拍著周子瑜環抱著自己的手臂,「只要還活著,妳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湊崎知道,這是一個說什麼都沒辦法說服周子瑜的時刻,她的愛人就是如此固執的一個人。面對別人的事情可以什麼都好,可在自己的事上卻有著一個古怪的偏執,是誰都沒辦法勸她改變心意的。

她於是輕聲唱道,「想要與妳一起悲傷,我的愛人。縱使命運如此,我也想帶妳逃離走向盡頭,我的愛人。」

周子瑜的頭便這麼悶在湊崎的肩窩一首歌的時間,脆弱的慘不忍睹。她是一片易碎的玻璃,好像一個太過銳利的語言或目光,隨時都可以把她切割。

「妳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妳。」湊崎的手繼續輕拍著周子瑜的手,「我們一定能一起克服的。」

周子瑜沒有回答,可是湊崎能感受到她的頭在自己肩窩上輕輕點著。

湊崎於是微笑著繼續唱道,「結局會很糟嗎 ?迷失了方向的我們。就緊緊地抱著我直到窒息吧,更深情地親吻我吧,愛人。」

面對無法被劇透的未來,唯一能掌握劇本的方法,似乎就只剩堅定的愛著眼前人而已,湊崎是這麼認為的。

儘管這有些蠢又有些愚昧,可她們確實除了愛以外便一無所有了。

以下不是正文:

今天用的是「大海裡的兩匙鹽」和「干嘛不吃香菜」在lofter留的句子,感謝提供。

非常意外的,這並不是作者第一個用IU的歌詞來充字數抒發情感的文,詳情請閱《結婚前還要談多少次戀愛 - 定南篇》。

不過一方面也是因為IU的歌詞寫得真的很好。

如果有人想要提供一些歌詞也歡迎留言,作者會全部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