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志效的早晨,從在名井身上留下記號開始。她壓在名井的身後,在那些衣服能蓋住的部位,吻住一朵又一朵的愛意。
「好了啦,很癢。」名井笑著推開朴志效,可朴志效只是將她翻過身,這次沿著腹部向名井的胸前進。
她承認自己對名井有著強烈的佔有慾,也希望名井同樣想佔有她。
「妳如果別總是對別人笑,我也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朴志效抬起名井的臀部,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妳就這麼急著離開我嗎?」
「少來。」名井輕輕敲了朴志效的頭,「妳今天有什麼安排?」
「拜訪個老朋友,晚餐前回來。」朴志效說著,在和名井對視的瞬間有些異樣的感覺。
如果就順著情到深處的自然,她們可能曾經有過許多適合接吻或是告白的時刻,可她和名井太過理智,不可能做出那樣逾矩的行為。
始終只是在情慾迸發時互相索求的兩個人,這輩子與愛情無緣,就別把這低俗的肉體關係,硬是上升到高不可攀的靈魂羈絆。
「南,妳好了嗎?」周子瑜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催促著名井趕緊梳洗,赴約兩人在這之後的其他安排。
「馬上好。」名井向門外喊道,又推了朴志效的肩膀一下才從床上下來,撿起地板上的衣服穿。
朴志效臥躺床上,揚起一邊嘴角,笑著看名井著急穿起衣服。她正竭盡全力克制自己不說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話,以維持名井在周子瑜面前的最後形象。
她喜歡名井,喜歡到如果這輩子要死去,那就讓她是為奉獻生命給名井而死。這份愛一點也不需要隱藏,只是沒辦法大方公諸於世。
「平安城見。」朴志效在名井出門前最後說道。
「若頭呢?她不去?」周子瑜對走出房門的名井問道,看著名井表情有些尷尬,她淡定的接著補充,「我也已經二十四歲了,該懂得都懂。」
這份解釋並沒有讓名井比較好過,幾經人事的她依舊是漲紅了臉,快速走向等在大門的賓士。
車內的金多賢對於名井的狀態搞不明白,看著壞笑走來的周子瑜,金多賢合理推斷又是她惡趣味的玩笑話。
「開車吧。」後座的周子瑜一副沒事的模樣。
她學著名井以往討好她的方式將她牽住示好,得到名井轉過頭看向窗外的回應。周子瑜只是笑了笑,改向駕駛的金多賢搭話,「我們大概多久會到。」
「報告本部長,距離教堂大概三十分鐘的車程。」金多賢說道,「如果您想早點到,我能再開快一點。」
「沒事,這樣剛好。如果出什麼意外,今天就真的去見上帝了。」周子瑜回應,而名井終於被她逗笑。
在名井父的假忌日後,名井和周子瑜因為各自的理由都決定開始和金多賢一起上教堂。
名井想替朴志效和周子瑜祈求平安。而周子瑜想好好瞭解聖經上的內容,研究父親用一輩子和世人分享的智慧。
讓她疑惑的是湊崎和父親究竟什麼關係,過去幾年從沒表示的湊崎,怎麼會突然來出現?
還有每一年都出現的麥穗,那究竟是敵是友?既不是她也不是名井父所留下,周子瑜不曉得這世上還有誰會記得自己的父親,並如此有心的每年拜訪。
提醒周圍住戶準備上教堂的鐘聲恰好響起,這是周子瑜少數在非父親忌日的日子來到周父生前所經營的教堂。
現在想來,當年周父還是牧師時,肯定每個週末也都有那麼多人一起坐在教堂裡,聽著她的父親解釋聖經的內容。
名井挽著周子瑜的手,兩人跟在金多賢身後走進教堂,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門口和每個人打招呼。
「舍弟輔佐怎麼也在這?」周子瑜低聲向金多賢問道。
「她也是基督徒啊。」金多賢跟著低聲回應。
周子瑜和俞定延並不太熟悉,她是兩年前平井組合併後平井帶來的部下,而這兩年周子瑜都在獄中度過,出獄後兩人並不處理相同的業務,自然沒有交集。
她在加入平井組前的活動範圍不在大阪,因此周子瑜也沒聽過什麼她還是不良時的傳聞,這讓俞定延的存在更加神秘。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和平井比起來,俞定延明顯對天保會的原成員更加和善,或許因為平井組對她並沒有那麼深刻的情感。
「南大小姐、本部長,還有多賢,早啊。」俞定延微笑遞出詩歌集還有禮拜的流程,「今天怎麼會來?」
她的笑容太過體面,周子瑜作為酒店經營者的職業病讓她忍不住為俞定延排名。如果她能來店裡服務,大概不出一個月就能成為店裡的王牌,僅負責管理黑道事務太可惜。
「就是想來看看我父親以前服務的教堂而已,剛好南大小姐和多賢願意陪我。」周子瑜回應。
若要挑出俞定延美中不足的一點,便是她太有侵略性的眼神,周子瑜並不喜歡她看名井的樣子,像是別有用心。
和俞定延打過招呼後,金多賢領著名井和周子瑜入座在教堂中間的位置。她們並不清楚全部流程,只是在該站時站起,該唱歌時跟著周遭的人對口型,而禮拜終於接近尾聲。
「我們現在開始接受大家的奉獻。」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一個拿著暗紅色袋子的老先生向前,來到每個人的座位旁接受奉獻。
周子瑜小聲的在金多賢耳邊問道,「這應該給多少?」
「把妳一週花剩的小零錢丟進去就可以。」金多賢說著,往袋子裡頭丟了幾個百円硬幣。
周子瑜看了看自己的錢包,最後掏出了十張萬円大鈔,這鉅款讓老先生瞬時瞪大眼睛,手上的袋子也抖了一下。
他很快恢復鎮定,微微向周子瑜鞠躬道謝,接著繞了教堂一圈,最後來到前方的講台,將奉獻交給牧師。臺下信徒站起,看牧師高舉起袋子,感謝信徒們的善心,並承諾會將善款用在好的用途。
周子瑜忍不住斜眼看向座位旁的其他人,因為這間教堂的特殊地理位置,除了一些普通民眾,也不乏天保會的小弟。
他們靠著一些骯髒的事業養家糊口,再在一週的最後,將那些剩餘的錢作為奉獻,祈求眾生的平安、幸福、快樂,但出了教堂以後呢?
說起來有些可笑,剝奪著其他人平安、幸福、快樂的也是他們。
區區十萬円就讓那負責奉獻的老人手一抖,但讓周子瑜來說,每週捐個十萬円,都不夠她彌補這輩子直接與間接犯下的罪惡。
結束禮拜的三人回到平安城,在放名井下車後,周子瑜並沒有打算跟著一起。她看著名井站在門口有些賭氣,於是歪著腰看向她,「我有個新的企劃要討論嘛,對不起。」
「這樣今天就只有我自己在家。」名井抬頭,用表情表達自己的不滿。
「跟妳保證,天亮前回來。」周子瑜舉起手,對著天空,「平安城見。」
花了一些力氣終於把名井哄好,她們總是在每個週末都要上演的八點檔又樂此不疲。名井負責耍賴不讓周子瑜出門,而周子瑜努力說服名井放行。
「去格鬥場。」周子瑜坐回車上,讓雙腿交疊翹成二郎腿,儼然又恢復成本部長的模樣。
「瞭解。」金多賢看著後照鏡說道,「對了,在條子那的人最近有新的報告。」
周子瑜抬起眉毛,示意金多賢繼續說下去,「首先是南大小姐的研究生,警方那裡沒有任何新的發展。」
「不意外。」周子瑜訕笑,「還有?」
「是關於十二門徒的事。」金多賢說道,「警本部前陣子在港區抓到的一名毒販,用西門的代號活動。」
「毒品?」周子瑜又忍不住挑起眉,這一事實與前陣子她和金多賢被襲擊的酒店不謀而合。巴多羅買在的那天,酒店也有吸食毒品的味道。
這暫且能將十二門徒定位成一個販毒集團,可具體如何,還要再看看今天在格鬥場的發現決定。
「我已經讓底下的多留意那間店,如果巴多羅買又出現會再通知我們。」金多賢接續說道。
「嗯,辛苦了。」周子瑜閉上眼睛,車窗外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開往快速道路時的寧靜,進入市中心時的人聲鼎沸,她們又轉而驅往另一處荒地,車子停在看似廢棄大樓的閘門前。
一名配有無線電的男人走近,他拿下墨鏡靠近車窗,「本部長、輔佐,感謝您的光臨。」
說完,前方的閘門開啟,金多賢將車開進去。隨著閘門落下,傳來一些機械運作的聲音,她們的車被電梯帶到地下。
和上面破舊不堪的樣子相差甚遠,這裡為了招待權貴被粉刷成工業風的大廳,敞亮的照明和那些暗地裡做的勾當成鮮明對比。
金多賢才剛將車子停進她們的保留席,留著小鬍子的店長便恭恭敬敬的來到車邊,替周子瑜打開車門,「本部長、輔佐,您辛苦了。」
「若頭呢?」周子瑜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
「啊,是,董事長已經在貴賓室。」店長回應,「另外社長和副社長也已經到了,要和她們打聲招呼嗎?」
「沒事。」周子瑜擺擺手,雙手插著口袋,大步流星走向店長所說的貴賓室。
湊崎不會說自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可是孫彩瑛心事重重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具體的日子,好像是從天保會總長忌日的監視任務後開始。
從那之後湊崎都能感受到,兩人開著車在市區巡邏時,孫彩瑛明顯心不在焉。
還有些事情湊崎也認為不尋常,孫彩瑛是今年才加入搜查一課的巡查警察,她對於天保會成員的過去卻過於瞭解。
「那個…學妹啊。」湊崎盯著駕駛座的孫彩瑛,「妳原本想去的該不會是組織犯罪對策課吧。」
「欸?」孫彩瑛傻笑,看了一眼旁邊的湊崎,「為什麼這麼說?」
「感覺妳在和組織犯罪對策課一起執勤後,好像就常常神遊,又對天保會很瞭解,組織犯罪對策課薪水好像也比較高。」湊崎折著手指,「所以我才想妳是不是原本想去那工作?還是業績壓力太大?」
「有嗎?」孫彩瑛又是傻笑,「但我第一志願本來就是搜查一課的。」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紅燈剛好亮起,車子跟著車流停下,街道邊是兩棟樓之間的防火巷。一手跨在車窗上的湊崎剛好聽見巷弄裡傳來呼救聲,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就消失,可湊崎相信自己沒聽錯。
「我去看一下。」湊崎說完便推開門走進巷子裡。
「等、」孫彩瑛還來不及叫住湊崎,湊崎的背影就消失在她的視線。
「又來……」孫彩瑛嘆了口氣,亮起車頂的警燈,並打開雙黃燈示意,好讓後方的車子在綠燈後能繞過她們,她才連忙下車追上湊崎。
等孫彩瑛到達現場時,湊崎早已經將犯人上銬,笑著等孫彩瑛來支援,旁邊還有一個感激的高中生。
「恐嚇勒索現行犯。」湊崎笑說,「業績加一。」
「好好好。」孫彩瑛扶額,拿起肩上的無線電通報,「這裡是搜查一課孫彩瑛,恐嚇勒索現行犯一名,現在帶回警本部。另外還有一名高中生傷患,可能有挫傷和腦震盪,請派救護車。」
聯絡完的孫彩瑛抬起頭,正好看見湊崎坐在附近的雜物上,被逮捕的犯人跪在她面前,驚恐的高中生站在她身邊。這場景孫彩瑛有些熟悉,讓她想起第一次和那些人相遇的那天。
孫彩瑛家裡只有媽媽和弟弟,或許是這個原因,弟弟在班上才總被同學欺負。他們會取笑弟弟,說是女人堆長大的人,不能被稱作男人。
但這些事弟弟都不曾主動跟孫彩瑛講,是直到孫彩瑛在街上發現弟弟被人打時才知道,而那時打人的人早不知道跑到哪去。
「孫楨勳,你怎麼不還手?」孫彩瑛扶著一跛一跛的孫楨勳,有些憤怒的問道。
「如果還手了就跟他們一樣。」孫楨勳回答,「我不想變成一個只會用暴力解決事情的人。」
孫楨勳說的話沒有任何錯誤,卻充滿著無力。孫彩瑛也想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可以不用任何暴力,實現所有正義。
欺負的事情在這之後持續發生,舊的瘀青還未淡去,就又添上新的傷口。
孫彩瑛讓孫楨勳跟著自己一起行動,至少兩個人比一個人強,可孫楨勳說不想要連累孫彩瑛,他會自己一個人回家。
一年過去,孫楨勳就這麼挨揍了一年,事情從來沒有好轉,孫彩瑛也到了中學三年級。她忍不住開始擔心,等到明年她畢業,她就真的再也幫不了孫楨勳。
坐在新的班級裡,她根本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開心的去認識新同學。同個班裡也沒人想認識她,或許是因為也聽說她沒有爸爸的事。
「孫彩瑛、孫彩瑛。」老師叫了幾次,才終於把發呆的孫彩瑛叫回神。
「報告老師,到。」孫彩瑛說道,得到老師一個無奈的搖頭。
孫彩瑛習慣這些事,同學和老師都覺得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注定和其他人比起來更不正常。
孫彩瑛懶得解釋,如果先入為主的成見已經存在,又要如何客觀的去看待新的人事物。
「周子瑜、周子瑜。」這次老師又喊著一個名字好多次,一樣是沒人回應。班上同學左看右看,找不到一個叫做周子瑜的人。
「老師,她是不良啦,一定是翹課了。」其中一個同學說道。
班上的每個人聽到後都馬上接受這個說法,沒人再在意周子瑜不在班上的事實。而孫彩瑛光是自己的人生就夠忙碌,她並不打算有多餘的擔心。
直到下課時間,傳說中的周子瑜才打開教室的門走進來。準備放學的人都傻楞住,看著滿身是血的周子瑜走到孫彩瑛身邊,「您是楨勳的姐姐嗎?」
孫彩瑛點點頭,周子瑜只說了跟她一起去個地方,下一秒她就被丟上周子瑜的摩托車後座。摩托車騎到了河堤,那是孫彩瑛第一次看見那麼多不良聚集在一起。
一個留著金色長髮的女生坐在水管搭成的沙發,旁邊有另外一個深色短髮的女生,而孫楨勳坐在她們旁邊。
他們面前有幾個穿著和孫楨勳同年級制服的學生,跪坐著像是在懺悔。
周子瑜領著孫彩瑛來到金色頭髮的女孩面前,「南,這就是孫彩瑛。」
「哦呀,久仰。」名井說道,「我們剛好看到妳弟弟被同學欺負,就多管閒事了一下。」
「楨勳說不能打人,我們就只是警告了一下。」朴志效補充。
名井和朴志效這刻在孫彩瑛眼裡非常耀眼,不只是因為她們穿著高中生的制服,看起來格外有自信,也是因為她們做了自己一直想弟弟做的事。
孫彩瑛不曾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替自己和孫楨勳出頭,且僅僅是言語警告,就嚇得他們不敢再犯。
果然就連壞人都害怕壞人嗎?
「對了,找妳來不是為了別件事。」名井開口,「妳弟弟願意加入我們,但妳也需要保護對吧?一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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