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zu】26.實驗結案：且喜歡也導致曖昧
發佈日期： 2023-02-26
「是我委屈自己留在妳身邊。」
「妳要知道，全世界只有我喜歡妳。」
那個人咆哮著，就在要抱住周子瑜那刻，她從夢中清醒。
這是周子瑜這幾個禮拜以來，難得夢到她可悲的前任。剛分手那陣子可能夢的很頻繁，但認識湊崎後頻率明顯降低。
「終於忘記妳的時候，妳又出現在我的夢裡。」周子瑜扶著額，喃喃自語。
這看起來不是一個好徵兆，好像在提醒周子瑜她不值得被愛，並且她自己也如此相信著。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在知道另一半不堪入目的一面後，還能義無反顧的愛著她嗎？
周子瑜認為沒有。
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有謊言誕生，就是為了讓靠很近的兩人不會被對方的真面目嚇跑，每個人都可以持續扮演對方眼中的理想戀人。
「欸，我和南學期結束後要去夏威夷畢業旅行，妳去嗎？」吃著早餐的孫彩瑛突然問道。
「去了也是當電燈泡。」周子瑜想了想後拒絕道。
「妳帶紗夏去不就行？她也今年畢業吧。」
「欸？為什麼要帶她？」
「妳們不是在一起。」孫彩瑛問著，卻得到周子瑜一個肯定的搖頭，她又無奈問道，「那妳現在和紗夏是什麼關係？」
周子瑜愣住，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和湊崎依舊是實習同事，會一起在午餐時間吃飯，但下班後不再各自回家，周子瑜會陪著她走一段或乾脆約去哪玩。如果隔天是假日，她們會到誰家一起熬夜看部電影，累了就躺在沙發上睡覺。
她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可能已經要比周子瑜和孫彩瑛一起的時間更長。
「比較好的同事？」周子瑜歪頭反問。
「天！」孫彩瑛咆嘯，拍了自己的額頭，「誰看這都是曖昧吧。」
「或許是，但就是曖昧，不會再更多。」
「妳不喜歡她嗎？」
「我不覺得這樣的情感偉大到足以稱作喜歡。」
孫彩瑛嘆了口氣。
要說周子瑜哪裡不好，大概是個性太固執還有運氣太差，讓她遇到一個爛前任洗腦她，還偏執的相信是自己的問題，遲遲不敢踏入下一段戀愛。
「不要說我沒教妳，紗夏今天下午在學校有課，妳去找她說清楚。」孫彩瑛催促著周子瑜起身，「買杯水果茶，等在她教室門口，fighting。」
「說什麼？」
「說出妳的想法，妳對她的感覺，告訴她妳愛她。」
「太誇張了吧……」
「聽我的，乖。」孫彩瑛越過餐桌拍了拍周子瑜的頭，「對了，我今晚可以帶南回來嗎？」
實驗至今已經進入六月，自從孫彩瑛老實承認她和名井在一起後，只剩她一個人每週到實驗室報到。後來平井看不慣她每次都對每個敘述填3，就不再要她填喜歡量表。
周子瑜一方面覺得抱歉，一方面又覺得委屈，真不是她要刁難平井，她就是無法明說對湊崎的感覺。
有沒有說出喜歡很重要嗎？可她們確實是在曖昧了吧？
結束今天唯一的一堂課，周子瑜老實的按照孫彩瑛的建議去找湊崎，帶的不是水果茶而是一杯榛果拿鐵，她知道湊崎比較喜歡這個。
在幹嘛？周子瑜在等待咖啡的同時，確認著湊崎的位置。
上課，動物學好無聊。湊崎還回傳了一張從座位往講臺看的照片，難得有課堂沒在期末考，但臺上播放的是紀錄片，難怪湊崎覺得無聊。
周子瑜憑著這幾年修課的經驗總結出教室的位置，慢慢散步到湊崎在的教學大樓。她一間一間的在教室外偷聽，終於聽到類似教授動物學的內容。
她抱著胸靠在門邊的牆上看了看錶上的時間，可是等了又等，教室都沒有要下課的跡象。
周子瑜於是輕輕推開門，果然在教室最後面發現在玩手機湊崎，根本沒有在上課的意思。她的周圍沒什麼人，周子瑜猜湊崎今天大概又壓線到。
她偷偷溜進教室，坐在湊崎的旁邊，邊放下手上的榛果拿鐵。
「子瑜！妳特定來找我嗎？是不是想我了？」湊崎拉著周子瑜的手，接著又抱著自己的手臂，「我真的覺得教室好冷。」
周子瑜先是露出無奈的表情，接著脫下外套披在湊崎身上。
「穿吧。」她說。
「妳今天沒課了？」
周子瑜點頭。
「沒事所以來找我？」
周子瑜又點頭。
「妳是不是現在只會點頭？」
周子瑜看著湊崎得不到回答又開始像炸毛的小狗，可愛的讓她忍不住又故意點頭逗她。
「那妳喜歡我嗎？」
周子瑜剛想點頭又發現這問題就是想逼她說話，她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全世界都要逼她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湊崎。
「那妳喜歡我嗎？」周子瑜反問，「不是同事或朋友，是作為戀人。」
湊崎想了一下，接著害羞的慢慢點頭，握住了周子瑜的手。
世界沒留給周子瑜反應時間，就在這個瞬間教授剛好宣布下課，所有的學生像是早就準備離開教室一樣，馬上背起背包瘋狂經過坐在門邊的湊崎和周子瑜。
這讓周子瑜錯過了能第一時間回覆湊崎的機會。下一秒，坐在她們前方的人突然轉頭。
「我都聽到囉，實驗結束。」金多賢說，「不如我們一起回趟實驗室，如何？」
就這樣，搞不清楚情況的湊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周子瑜、開心實驗終於要結束的金多賢，一行人踏上回到實驗室的路程。
「妳可以解釋一下，是什麼實驗嗎？」湊崎抓著周子瑜小聲問著。
「簡單來說，就是要看喜歡上後會不會做曖昧舉動的實驗。」周子瑜尷尬的回答。
「實驗對象是？」
「我們。」
「所以妳做了什麼？」
「可能一些讓妳會喜歡上我的事？」
湊崎本來抓著周子瑜的手一下放開，露出了周子瑜甚至其他人都不曾看過的生氣表情，裡頭夾雜一些失望。
收到金多賢的訊息，平井早早就等在實驗室門口，這可能是期末地獄裡唯一的好消息。
但迎面而來的是怒氣沖沖的湊崎。
「妳這是什麼意思？」湊崎已換上平時的笑容，語氣卻是質問用的嚴厲，周子瑜和金多賢嚇得不敢靠近，「把我當成妳實驗用的小白鼠讓妳很有成就感？」
「這不是我的目的。」平井說著，「我只是希望妳能單純的喜歡上一個人，不是因為誰喜歡妳，所以妳有義務去愛她。」
湊崎身上周子瑜的外套袖子過長，整隻手只能縮在裡面，她舉起蓋住臉，覺得腦袋裡都是混亂的想法。
哪些是實驗安排的？哪些又是周子瑜真心的？湊崎第一次覺得自己不瞭解周子瑜。
「讓我靜一靜。」湊崎說。
「嗯，這間會議室可以給妳用。」平井替湊崎開了門，給了一杯水讓她坐在裡面，替她掛上會議中的牌子。
「所以……實驗結果是？」周子瑜有些尷尬，她想進會議室安慰湊崎，卻又怕自己的出現是她的困擾。
「妳的薪水會結算到這週，我們已經確定喜歡會導致曖昧，接下來妳們的關係就只有妳們能處理。」平井說，「多賢會協助妳跑完一些文書的流程，再次謝謝妳的協助。」
其實也不真的有太多事情要做，簡單的訪問結束後周子瑜便趕到湊崎在的會議室，看見她沒坐在椅子上，而是靠著牆坐在地板上哭。
「發現在哭的紗夏。」周子瑜蹲下在湊崎面前，「對不起。」
「妳不要看。」湊崎下意識的想抹掉臉上的淚，卻一把被周子瑜抱在懷裡。
「剛剛她們在做結報的時候問說我是不是也喜歡妳。我說是，一想到妳一個人在隔壁房間難過，我就沒辦法好好地說話，只想趕快過來。」
「我回憶了一下喜歡上妳的時間點，應該是某次妳後悔一天喝兩杯飲料，又或是說天上的雲長的像蝸牛，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瞬間讓我覺得世界變得更美麗，在那之後的舉動都帶有私心。」周子瑜接續著說，「應該比妳喜歡上我的時間早？」
「妳現在說的這段話是為了讓實驗順利結案嗎？」湊崎抬頭說道，兩行淚讓她的臉一塌糊塗。
「是為了讓我們曖昧不明的關係結案。」周子瑜笑著回答，「我們早該在一起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