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有和警衛室借到鑰匙嗎？」
發佈日期： 2022-12-28
玄關的燈亮著，地上擺著名井的鞋，有時候她急著走，不套進鞋子，踩著鞋後跟就穿上。不過光是看到收拾過的客廳，湊崎就知道女友來了。
她摸了摸搖著尾巴走來的小鹿，放下手上的雜物在名井剛擦過的客廳茶几。
名井總是體貼的。兩人還算不上同居，只是名井每次來都習慣將客廳收拾整齊，也把洗衣籃裡堆積的衣服洗曬整理。
湊崎猜，這是名井獨自一人在東京生活建立的習慣，有些偏執，有些潔癖。
洗過澡後，她坐到餐桌前，打開電腦繼續處理還沒忙完的原稿，是她自己的原稿。大家都以為她放棄寫作了，可其實也不真的能輕易放棄，只是沒辦法再像從前，隨心所欲提筆即文章。
房間裡傳來一些聲音，名井最近睡的不太安穩，常常說著夢話，隔著牆都能聽見，偶爾甚至在夢裡流淚。可湊崎已經無心每次查看，她也不想再壞了自己心情，她曾聽見名井喊著她沒聽過的名字。
她坐在客廳裡打字，努力聽著房裡的動靜確認著名井的狀態，直到聲音停止她才重新聚精會神。
寫作曾經是她的人生，愛著名井時她是才華洋溢的。
她也恨過名井跟她分手，單方面的指控和一連串的負面情緒，好像在指責她不忠，但那都是高中時的事了。
後來的她和鹿島交往過一段時間，在對方大學畢業時分手，是誰先提的也不重要，兩人都對這樣的結局心知肚明。她留下一隻狗，姑且能填補湊崎寂寞的心。可狗不會說話，她沒辦法從一人一狗的相處中找到喜歡的字句。
湊崎把手插進頭髮裡，往後攏了攏。或許今天就只能寫到這吧。
她回到房間，關上門，免得小鹿待會進門壞了她好事。今天一樣下著雨，看來颱風要接近。她脫下自己的上衣，順著棉被溜到名井身邊。
她們已經不是看著A片還得昧著良心按下我已滿18歲的年紀，可以直面自己的慾望，要名井為她的體熱負責。
她拉過名井的手在她掌心畫圓，本來熟睡的女友果然清醒。
「紗夏，我很累。」名井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我知道，今天我來吧。」湊崎說著，手從名井身後繞到她胸前。她的掌心溫熱，在炎熱的八月天有些不合時宜，摸過名井平坦的腹部。
女友太瘦了，凹陷的腰可以摸到明顯的骨頭。她拉下名井的內褲，手指在陰部外繞圈。缺少前戲讓名井身下乾涸如沙漠，湊崎掀開棉被，將即胸的長髮勾到耳後，跪在名井的身下。
她高挺的鼻子無可避免，又或是有意為之，在名井的陰核撥弄。舌面先籠統的在陰阜外掃過，接著讓舌尖集中在洞口來回，趁著名井最放鬆那刻她伸了進去，沿著外圈軟肉吸吮。
名井也不自覺得將腿收緊，她的手推著湊崎的肩，湊崎當這是欲拒還迎，將手指插入。名井的表情撩人，細碎的呻吟回響，如夏天的摩羯座流星雨墜入遼闊海洋，點點繁星在海平面消失，讓人分不清現實，湊崎也分不清名井那是本能反應還是床上演技。
她舉起名井的右腿，讓兩人的私處貼合，擺動著腰互相磨蹭。一些快感沿著股間的神經直達腦門。她輕喘著氣，恨自己出社會後沒維持運動的習慣，不過幾分鐘她就累了。
或許是名井滿足了，或許是湊崎耗盡體力，她漸漸趴下跌在名井身上。名井伸手輕輕地拍著湊崎的背，一下、一下。
名井的體溫比平常都還要高，摸在湊崎背後的手掌、湊崎頭貼著的胸口，整個人都滾燙的像是下一秒要爆炸。
「睡吧，紗夏，睡吧。」名井輕輕哼著，想把湊崎哄睡。
適時響起的手機打擾兩人恩愛後的餘溫，名井拿起手機檢查，是附近小學幼貓目擊的情報，聽說是母貓跳出牆外找路人求救的。
湊崎看見後瞬間冷了下來，她躺平回床上，側過身背對名井。
「紗夏。」名井抓著湊崎的肩膀想看看她的臉，湊崎卻似是賭氣的不願轉過頭，「我要出門囉。」
「嗯。」湊崎冷淡地回應。
「妳在生氣嗎？」
「不是，我只是有點累而已。」
湊崎覺得26歲時的戀愛和16歲一樣，名井依舊為著她以外的世界奔波。要說不同大概是名井的世界更大了，湊崎發現她好像不管怎樣都沒辦法是名井圈子裡的人。
她只是空有女友的名份，好像兩人睡在一起就會相愛到永遠，事實上卻是每次溫存後顯得平日裡疏離。
她聽著名井離開的聲音，猜對方又沒好好穿著鞋就出門，大概也忘了拿傘。她沒起身，只是躺在床上，任所有事靜靜發生。
名井出了門後便狂奔回動物醫院，她不希望因為自己一個人耽誤害到小貓們。心急的甚至沒注意到外頭的風雨更大，還有她身上異於常人的高溫。
推開動物醫院的門，僅櫃檯開著一盞小燈，櫻田似乎還沒回來。一刻不得閒的名井想著要節省時間，於是又從櫃子裡拿出一些飼料泡水還有營養劑，調成適合小貓入口的模樣。
頭頂上的雨滴不斷沿著髮絲流入她的眼窩，名井隨意用手指抹開，繼續投入迎接小貓的工作。
後方的空間還有一個空的籠子，名井準備了新的一盆貓砂，連同準備好的飼料一起放進去。怕新來的小貓害怕，她在籠子外鋪了一塊布，可以遮擋視線。
但時間又過了一陣子，櫻田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名井於是撥了電話過去。
「櫻田小姐，妳那裡情況怎麼樣。」
「醫生！」櫻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和無所適從，「我們到現場看才發現小貓在的牆外有門鎖上，正在聯絡警衛室的人幫忙開門。」
「好，妳先別著急，貓是在哪間小學？」
「是附近的池田小學校。」
在電話裡聽見這個名字時，名井本來就有些熟悉，當她抵達後便知道其中原因。她在這裡待過三年，每天都是隨父親一起到學校。父親是附近阪大醫學院的教授，順路送過她便離開去大學教課。
不明原因的，名井和小學的同學相處的不太好，可她沒告訴父母。她猜或許是她性格內向慢熟，但這也僅僅是猜測，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的事，現在來探究已沒什麼重要性。
況且她也並不是真的感到寂寞或被孤立，放學後大家各自有約，她就到父親的實驗室裡寫作業，等父親忙完再一起回家，或是跟來送晚飯的母親一起回去。
偶爾母親有空也提前來接她。家庭主婦間有特殊的聯絡網路，母親認識了其他的家庭主婦，在那裡有其他的同齡人。
或許在池田小學有些令人傷心的事吧，但那些對名井來說，真的不太重要了。
名井將車停在附近的停車位，拿了傘和毛巾，徒步走到池田小學校的門口和櫻田集合，旁邊還有提供目擊情報的居民。
颱風更加接近的緣故，風雨大的幾乎遮住視線，名井努力抵擋著風和櫻田確認狀況。
「有和警衛室借到鑰匙嗎？」
「嗯嗯。」櫻田搖了搖頭，「不如我們等風雨過後再來吧醫生，這樣太危險了。」
「我試試看吧，我是這裡的校友，可能有些機會。」
名井說完，移動到警衛室前。她敲了敲窗戶，讓值班警衛注意到她。
「晚上好，我是這裡的校友。」名井拿出口袋裡的名片夾，「我現在是附近動物醫院的醫生，聽說有貓困在牆縫裡，我們想借個鑰匙把牠們帶出來可以嗎？」
警衛的頭髮花白，久坐的肚子凸出，他勉強的伸過手拿走名井遞出的名片，推了推眼鏡，仔細看著名井的臉，想從記憶裡找到一個叫做名井南的小女孩。
「我不認得妳。」警衛說，「我十五年前就在這裡上班了，所有學生我都認識，但我不認得妳，除非妳是再更久以前的學生。」
他的態度堅決，沒有一絲通融的餘地。風雨越來越大，只讓名井更加心急。
「警衛先生。」
一個軟糯的聲音從名井身後傳來，對方比她高上至少十公分，她的傘面在名井的傘上，原本吵雜的雨滴聲瞬間變得遙遠。
名井沒轉過頭，可她不可能認不得這個聲音。她們認識的時間佔滿名井整個人生，就算化成灰，名井都能分辨。
她轉過頭，朝向身旁的人看。
剛下班的周子瑜穿著白色短袖上衣，簡約的黑色直筒褲和白色球鞋。拿著透明傘，她對名井笑了笑示意她能處理。
「這是我朋友，她真的是獸醫。」周子瑜邊說，攬過名井的肩膀，「而且也是東大畢業的喔，你不是她學長嗎？」
「是子瑜的朋友啊，還是東大生，真是優秀。」警衛笑得諂媚，「來，別說學長不幫妳，哪個門我們現在就去開。」
警衛領著名井一行人到貓咪困著的牆外，替她們開過鐵門，警衛把鑰匙交給周子瑜，讓她們離開時再還就好。
名井放下傘，走進牆的縫隙，勉強突出的屋簷和牆壁形成一個堪住的空間，裡頭的漆黑模糊視線。微弱的貓叫聲從裡面傳來，名井只能循著聲音不斷深入。
周子瑜站在門外，拿出手機亮起手電筒，盡量舉高讓名井可以看得更清楚。
「醫生，有看到嗎？」櫻田問。
「沒有，牠們可能在更裡面。」名井回答，「我再挖一下。」
名井掀開一些紙箱，沾在上面的灰塵和泥巴弄髒了她的手和衣服。她又把一些廢棄的課桌椅搬開，可不論怎麼找，都只能聽到聲音而已。
「貓媽媽呢？」名井問。
「剛剛抓到後先放回車上了。」櫻田回答。
「妳能播一下貓叫聲嗎？」
聽見名井說的話，櫻田連忙跟著拿出手機播放貓叫的錄音。
在場的人不敢喘一口氣，就怕干擾到幼貓抓捕的行動。
櫻田又把聲音調的大聲一點，終於有一隻小貓從冷氣的室外機下鑽出來，名井連忙用毛巾裹上遞給櫻田。
她接著趴下在地上，泥水滲進她的膝蓋帶來陣陣涼意。名井用手撐著地板，終於在巨大的鐵盒子下看到另外一隻。牠的呼吸微弱，全身都是泥巴，讓人看不清牠原本的毛色。
名井把牠包在衣服上，用最快的步伐走出來。這隻小貓的情況危急，得快點帶回動物醫院。
顧不得撐傘，名井跑回印有動物醫院標誌的車邊，打開後車廂就把小貓放進櫻田準備好的籠子裡。
櫻田和其他人不久後也回到車子旁，名井謝過目擊貓咪的居民，把櫻田手上另一隻貓也放到車上。
「妳先回去，東西我準備好了，今晚先讓牠們好好休息。」名井交代著，「我是開車來的，待會在醫院和妳會合。」
「瞭解。」櫻田說著，「醫生，我很抱歉，結果妳還是自己來一趟了。」
「沒事的。」名井笑著，「我是醫生嘛，這是我的責任，快回去吧。」
目送櫻田離開，名井才終於有時間好好謝過朋友。她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周子瑜，若不是和她認識太久，她幾乎都要忘記周子瑜其實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周子瑜和她一樣都是內向的人，但和名井不同，彷彿從小時候，她就懂得怎麼扮演讓人喜歡的人。
名井是被動的，需要有人進入她的世界拉著她到外頭，看看周圍的人在想什麼、在做什麼。相反地，周子瑜知道什麼時候該主動和人搭話，什麼時候可以安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這不代表她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她不一定會和所有人說，所以周子瑜認識的人很多，但不見得每個都能熟到被稱為朋友。
「謝謝。」名井說著，邊把手上的泥巴擦在身上，「我順便載妳回去吧，妳要回去宿舍對吧。」
「不是。」周子瑜說著，從名井的口袋拿走車鑰匙，「我載妳回去，回去妳住的公寓。」
「妳幹嘛，我還要去動物醫院照顧那兩隻貓。」名井邊說就想搶回周子瑜手上的鑰匙。
「妳在發燒，妳需要休息，我剛剛已經和櫻田小姐說了。」
以下不是正文：
作者躺在床上懶散的時候突然看到YouTube的通知，第一個想法是到底什麼神奇日子，為什麼紗夏要發MP。再看一下日期，整個嚇傻。
沒想到忙著忙著居然就12月29日，人就是這樣在恍惚間不知不覺度過一年的嗎？只好起床翻開庫存，多發一篇文。
總之，祝紗夏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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