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17. 「然後……可以回宿舍看煙火,就我們兩個。」
發佈日期: 2022-11-04
結束一天的工作,俞定延疲憊的離開餐廳,跨年夜她沒有要上班,出門前又被老闆多調侃了一下。
「我還以為妳沒朋友呢。」老闆說,「每次跨年都在這邊工作。」
「才不是好嗎。只是與其花錢去浪費時間,我更想花時間去賺錢」
「那妳今年願意去跨年,還真是難得。」
「大概吧。」
俞定延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去年跨年的事,一個人待在家的名井讓她有些心疼,回過神已經和老闆請過假。
孤獨不只是一個人待在一個空間裡,孤獨是妳和任何人都沒有連結,就像是被遺忘那樣。她理解被獨自留下的感覺,不想讓名井再感受到那難忍的安靜。
名井總是膽小的,她的心裡有一個明顯的界線,界線劃分了兩種人,在界線內的和不在界線內。要進去那個界線似乎是很難的事,俞定延也不敢保證自己是那類,不過她還是比許多人更親近名井些。
回到宿舍,她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免得吵醒其他舍友。房間的燈暗著,可依稀有微弱的光在床上閃爍。俞定延走了過去,發現是名井在床上,亮著的螢幕還在播放音樂,看來是等她等到睡著。她替名井把手機關上放在書桌旁,轉過身便拿著換洗衣物去洗澡。
名井在聖誕節後變得有些黏人,俞定延並不討厭。她喜歡名井睡著時總是一直朝著她靠近,或是偶爾在早晨會任性的要她別去上班。她還是得出門,但被需要的感覺很好。
「南啊。」洗完澡的俞定延順著床沿爬到名井身上,「醒著嗎?」
「嗯…本來睡著了,但妳回來後就醒了。」名井半睡半醒的說著,「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明天沒班,今天就多上了一點。妳今天在宿舍幹什麼?」
「等妳。」名井說著,環上了俞定延的脖子,「一直在等妳。」
「抱歉,讓妳久等了。」俞定延吻了一下名井。
剛刷完牙的嘴還留著淡淡地薄荷沁涼,名井一下清醒,她可以感受到俞定延的舌頭正溫柔舔著她的嘴唇,她的手試圖讓自己更靠近,沐浴乳的香氣竄進名井的鼻腔裡。
這刺激名井的敏感神經,上衣底下沒有內衣,她感覺到兩人翻身的動作中自己的乳尖挺立。她竭盡所能的接近床上唯一的熱源,用雙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裡,她們的身體緊貼著,毫無縫隙。
俞定延努力回應著名井的渴求,她的手從後頸移向臀部,手不自覺的揉捏。名井不是太肉感的人,可是握起來還是能抓到一掌的豐滿。
這場戰役沒有人願意投降,只要俞定延奪過名井的上唇,名井便侵略她的下唇。直到名井翻過身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激吻後凌亂的頭髮勾到耳後,俞定延才舉起雙手投降。
名井慢慢趴下,像隻剛出生的小貓咪伏在俞定延的胸口,耳朵貼在她的左胸前,她可以聽見俞定延的胸腔裡傳來有力的跳動聲。
俞定延覺得她可愛,將放在她背上的手收的更緊。現在不需要說話,就讓心跳代替,說清楚自己一切不能說出口的愛意。
「我們今天要怎麼過?」名井問著。
「妳想怎麼過?」
「北條學長說他們晚上要去唱歌。」
「妳想去嗎?」
「嗯。」名井點了點頭,「我們先睡到自然醒,吃過午餐後隨便逛逛,接著唱歌。」
「好啊,我很喜歡。」
「然後……可以回宿舍看煙火,就我們兩個。」
「好的。」俞定延笑了,「就我們兩個。」
俞定延在聽見門口傳來交談聲後逐漸清醒。朦朧間她只看見名井似乎在跟一個工人說話,她房間的門敞開著,接著傳來電鈴聲,兩人像是在測試什麼一樣。
送走工人後名井回到床邊,她跪在俞定延旁邊,兩人剛好可以平視彼此。
「早安。」名井說,一吻落在俞定延的唇上。
「早安。」俞定延滿足的笑,伸個懶腰,坐起來,「門怎麼了?」
「我請人把電鈴換掉,它之前按下去不是總是卡住嗎?想說趁著新年就把它修好。」
「謝謝。」俞定延摸了摸名井的頭,「多少錢,我再給妳吧。」
「嗯嗯。」名井把俞定延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牽起,「一點小錢而已,沒事的。」
俞定延沒再回答,只是抓起名井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接著用力抱緊。這擁抱是感謝,同時也在安慰著不自信的自己。
「怎麼了?妳最近很愛撒嬌欸。」名井笑說。
「沒事。」俞定延在她的肩窩蹭,「走吧,去吃午餐。」
在俞定延的堅持下,午餐由她請客。吃的是名井預約的餐廳,從前菜到甜點都無法挑剔,只是用餐環境正式的讓人有些意外,難怪出門前名井會讓俞定延別再穿系服和牛仔褲。
距離和北條的約還有一點時間,吃完飯她們牽著手走在河堤。正好是附近學校下課時間,她們身邊經過一輛又一輛腳踏車。
前座的男高中生努力踏著踏板,後面的朋友跟著舉起手歡呼,大聲聊著今晚的跨年活動。又過去另一輛腳踏車,前座的高中生慢慢踩著,頻頻向後望,確認後座的女孩坐得穩。
一些小學生聚集在河堤下方的草皮,正追著風箏跑來跑去,天冷凍的他們鼻子都發紅。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哭著出現,他們便湧上關心,一下忘了手上抓著的風箏線。
俞定延看著周遭的人事物,不免懷念起自己七歲時的單純和十七歲時的青澀,那時的生活還沒那麼多事情需要考慮。
不會擔心明天的到來,那不過是睜言閉眼間的事;天真的認為十萬就是很大的數字,沒想到人的一生才兩萬多天;還以為出了國就是遙遠,卻不知道真正到不了的,反而是錯過的時間。
名井看著沉默的俞定延,感受到她偶有的憂愁又不自覺流露出來。她知道俞定延總是想很多,也比她成熟許多。
俞定延的21歲已經有駕照,可以載朋友回家,可自己的21歲還得依靠著別人接送。俞定延的大學生活充滿了工作與社交,而自己的只有學校課業,還不是最頂尖。
她對這樣全能的俞定延總是充滿仰慕和愛意,下一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怎麼了?」俞定延問。
「嗯嗯。」名井搖了搖頭,「只是想到去年這時候我還在算微積分。」
「今天就先別管那些,好好放鬆吧。」
她們停在一處斜坡,河畔有一些冷風,但還可以承受。俞定延剛接觸到草地就整個人躺下,雙手撐在後腦勺,視線剛好落在那些小學生身上。
名井正打算跟著坐下,卻被俞定延一把拉住。
「妳這樣白色裙子會髒的。」俞定延說,接著把自己的棒球外套脫了下來,給名井墊在她的屁股下。
「有人說妳很會照顧人嗎?」名井問。
「很常啊。」
「像是初戀?」
「像是初戀。」
「前女友呢?」
「前女友也說過。」
「中央空調。」
「哈哈,這倒是常聽大輝這麼說。」
俞定延輕鬆的回答,內心卻防備著。她看出名井今天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可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名井別說出口。
現在的狀態很好。她不是不喜歡名井,只是現在不是時間,她很確定自己沒辦法負責。她們之間有著一大段看不見的差距,不是光靠愛築成的橋就可以跨越。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俞定延說,「走吧,我們還跟其他朋友有約。」
名井不是會主動拿麥克風的類型,她更喜歡在別人唱歌的時候跟著起鬨,或是碰到喜歡的歌時一起對嘴。
相反地俞定延從進來包廂後就沒離開過麥克風,朋友們嚷嚷著她是麥霸,卻也還是讓她唱過一首又一首。
幾輪過後有人叫了酒,他們變得更加自由奔放。有的人抱著麥克風痛哭,像是在發表得獎感言,於是被人扯下來。俞定延又是大笑,拿出手機把這荒唐的景象紀錄。名井抿著嘴偷笑,也覺得那人搞笑。
直到該吐的去廁所吐,想抽菸的出了包廂抽,原本擠著人的包廂瞬間寬敞。俞定延難得休息,翹著二郎腿看其他人在螢幕前唱,名井乖巧的坐在座位數過俞定延喝的罐子,已經六瓶。
許多人都醉了,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上。名井有些話想說,現在或許是個好時機,可就在她轉過頭要跟俞定延說話那刻,她又接過麥克風站到前排,螢幕的藍光把她照的清晰。
제대로 잘 먹어 다 지나가니까
예전처럼 잠도 잘 자게 될 거야
진심으로 빌게
너는 더 행복할 자격이 있어
「定延很喜歡那首歌。」從外面回來的北條坐在名井旁邊和她搭話,「我們大一認識的時候她就在唱了。」
「好像是吧,偶爾在宿舍也會聽到。」
「妳跟定延……最近如何?」北條試探的問。
「努力中……」名井苦笑。
幾曲過後,服務生敲了門來提醒包廂時間到,俞定延又霸佔著唱了最後幾首,不忘指揮剩下的人將空罐整理。直到無法再唱,他們終於捨不得的走出包廂,幾個人都站不穩,卻還叫囂著要去續攤。
「定延啊,妳真的不跟我們去東京鐵塔附近嗎?」
「對啊,今天跨年欸,妳好不容易終於沒有要工作了。」
「名井也一起來啊,那邊看得到煙火。」
俞定延笑著拒絕,她當然記得自己已經和名井約好了要看跨年煙火,就她們兩個。
離開KTV已經過十一點,她們的腳步比來時更快但並不匆忙,俞定延還沉浸在歌曲的氛圍裡,興致高昂。
「南覺得好玩嗎?」俞定延問,「我真的好久沒去KTV了。要不是時間到了我還可以再唱一百首。」
「剛剛結尾的那首歌我覺得應該要挑別首的,還有好多想唱的沒唱到啊。」俞定延又苦惱的說。
一個煙火升空打斷兩人交談,她們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點。俞定延笑著拉名井又坐上河堤旁的斜坡,她讓名井坐在自己的兩腿間,從後面抱住她,就和旁邊的許多情侶一樣。
五彩斑斕的煙花在夜空散開,如有色的雨滴直直落下遠處的人家,煙火放了十分鐘之久,兩人只是一起靜靜地看著天空。
如果這時候許下能永遠在一起的願望會實現嗎?名井心想。可最後也只期望自己和俞定延都能成為想成為的人。
「謝謝妳今年都在。」名井往後靠著俞定延在她耳邊說。
「也謝謝妳今年的陪伴。」俞定延笑著回答,「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妳有許願嗎?」
「我希望期末歐趴,妳呢?」
「我許了……秘密。」
「欸?妳這樣很狡猾欸!」
兩人玩了一天才又回到宿舍,俞定延慶幸自己還能遵守承諾。雖然沒來得及在房間看,可是在河堤看也別有一番風味。
她們牽著手來到房門前,俞定延本打算讓名井洗澡就直接睡,因為她隔天還要上班。可話還沒說出口,名井就打開門,把她拉進房裡面。
她們站在玄關好一陣子,可是什麼話都沒說,氣氛變得奇怪,這讓俞定延有些害怕。只要名井說出口,說出那句她無法負責的話,兩人的關係恐怕就到此為止。
「定延學姐……今天玩的開心嗎?」
「嗯,開心啊。」
「那……妳有什麼話想說嗎?」
「什麼?」
名井沒有回答,兩人又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是兩人默契至此,都曉得該如何填補這空白,她吻上俞定延,環著她的腰,領著俞定延跟著自己進到房間。俞定延踉蹌一下,脫了鞋後才敢走進室內。
今天的名井特別主動,吻著俞定延的同時還總撩撥著她的上衣。俞定延何嘗不知道名井想幹嘛,可是她無法負擔起做下去的後果。
她是醉了,但腦袋依舊清醒。
名井又領著她來到床邊,推上床。她的吻不再只落在俞定延的唇上,從額頭到鼻尖,直至耳根到頸項。這已經超出兩人的安全範圍,俞定延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暴走。她翻過身,將名井壓在身下,大手覆上名井的胸搓揉,唇點在名井的眉間和眼下,直至下巴和鎖骨。
這不再是能用直屬或是鄰居為由解釋的衝動,可現在兩人無法想那麼多,只是順著本能的慾望。
名井不相信什麼酒後亂性,她當然知道此刻在自己身上的是俞定延,她手指的溫柔是那麼真切,怎能隨便把這份努力作廢。她撐著自己的腰,想跟俞定延更靠近。俞定延也把她胯部的扭動視作邀請,讓本來只停留在上身的手掌慢慢滑到下身。
她們更加熱烈的交換幾個吻,嚐起來是酒精在嘴裡發酵的淡淡甜味。
俞定延的手始終停留在名井的衣服外,對伸進去還有一些猶豫。於是名井抓住她的手,領著她從裙擺下緣進來。冰涼的手指在接觸名井大腿那刻讓她腦袋裡閃過幾個邪惡的思想,她已經好一陣子沒和別人做愛,不知道俞定延的手指能不能放進她的通道。
俞定延撥開名井的內褲,讓手指沿著她陰唇沾染一些名井的氣息。這是一點甜頭,先讓名井的期待被挑起。她脫掉了名井的白色連身毛衣裙,裡頭是成套的珊瑚色內衣,三兩下又被俞定延扒掉。裸露在外頭的肌膚更加敏感,名井扭過頭害怕跟俞定延直視。
俞定延笑著,俯下身舔弄著名井的乳尖,另一手也在上頭盤旋,接著慢慢下移來到名井最私密的地方。她如信徒敬拜,撥開名井的陰唇,上緣中間明顯有顆突起,舌頭舔上給予讚歌,手指不忘勾勒著下緣的軟肉。聖水如湧泉的祕境,俞定延沾了幾下,又回到名井的乳尖。
她吸吮著,手指則緩慢在名井的身下進出。她意外名井的下身包容力很好,三隻手指已沒入兩節,那飢渴的下體還透漏著想要,於是俞定延又更深入進去,直到全部的手指都隱沒在名井的花園。
名井想喊出聲,可在想到宿舍的隔音後又克制的咬上自己手臂。她可以感受到俞定延的手指正規律的在她身下抽插,時而熟練的找尋她體內的敏感處按壓。她的陰道像無法關上的水龍頭,總有潺潺淫水流出,名井感到羞恥更害怕弄髒俞定延的床單,不過對方似是不在意,努力進攻下,名井舒服到痙攣。
俞定延從名井身上起來,在櫃子裡拿了東西進到廁所。她走了出來,胯部是名井只在網路上看過的東西,一個陰莖形狀的玩具。
俞定延的身體比剛才都更低,名井看見她扶著玩具對準自己的下身,插入。那是一個神奇的感覺,她腦袋裡沒有相似的經歷。非要說,那就像是高中時代,湊崎有次塞了奇怪的東西進到她的下體,可這個玩具比那舒服多了。
玩具上有些突起的顆粒,刮在名井的陰道壁上,刺激的讓她以為下一秒自己就要尿出來。俞定延撐在她的身側,低下頭和她接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一切都來的突然又不切實際,名井不敢相信她和俞定延居然做到了最後。可身下的酸軟不斷提醒自己她此刻正被俞定延索求,尤其是那無法忽視的玩具,永遠高聳挺立的進出著她的下體。
名井終於瞭解怎麼會有人哭著求饒,卻又喊著想要。她全身累的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俞定延擺佈。
年上熟練的將她翻過,這姿勢讓名井感到羞恥,她像隻小狗呈四足跪姿,冷風刺激著她分泌更多體液。
俞定延再度舉起玩具,放進名井的身體裡,她空出的雙手正好抓著名井的腰,幫助她加速運動。
名井的臀瓣拍在她大腿上,響亮地聲音迴盪,這只讓年下更加羞恥。她的上身塌下埋在自己的手臂和枕頭間,早已失去力氣控制自己的表情,任由唾液從嘴邊流出。
她的嘴嗚噎著,像是有話想說,但若真的仔細聽會發現那並不成文,只是些舒服到極致會出現的失神話語。
「定延…定延…」名井喊著。
隨著最後一次痙攣,俞定延將她慢慢放倒在床,她沒做什麼,可就是光被俞定延要就耗盡她所有體力,四肢不像是自己的只能癱軟在床。俞定延用盡最後的力氣替她撥了撥黏在額頭上的髮絲,跟著癱在床上,明明是冬天兩人卻都燙得像著火。
名井撐起自己,趴在俞定延身上,汗水帶走她的體溫,她的嘴吻起來微涼。她摸過俞定延的眉骨到鼻尖,唇峰到下巴,每一處都讓她著迷。她真的很喜歡俞定延,比喜歡還更喜歡。
「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