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line】45.「我很快就回來。」
發佈日期： 2022-08-18
第一次模擬測驗的成績出來了，藤原老師一進門就把大家的成績單發下來。
又是那該死的全班排名。
有時候名井並不是很瞭解，為何學校老師總是喜歡以學校成績將學生分出高低。最病態的是，整個社會以此為本，甚至將其他也參與模擬測驗的他校學生放進排名裡。
「這次的模擬測驗分數沒有很理想。」藤原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大家偏差值的分佈，「妳們中有些人的成績再這樣下去，大概沒有大學可以唸。」
當人不再是人，而是化作成績單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記的數字，是不是連傷人的話都變得容易說出口。
名井盯著自己成績單上的偏差值，考上大阪大學的理學部不是什麼問題，但若要到東京大學的獸醫學部，真的是差強人意。
「最近還會有一次升學意願調查。」藤原老師邊說，邊將調查表發下。
「希望大家可以參考這次模擬測驗的成績，好好思考未來的方向。」
「老師也不是要恐嚇你們。」
「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墊底辣妹那部電影一樣成功翻身。」
「希望你們可以懂老師的意思。」
「專心準備考試。」
「現在除了讀書就不要想其他事了。」
好不容易聽完藤原老師一節課的訓話，下課鐘聲終於響起，解救年輕學子們脫離苦海。
「那今天就到這裡，湊崎同學請妳午休時間來找我。」
聽見自己女朋友的名字罕見被藤原老師提起，名井不由得緊張的看了一下湊崎。然而，湊崎也是一臉不知所以然，蹦蹦跳跳的又到了名井身旁。
「南。」湊崎哭喪著臉，將自己的成績單攤開給名井看，「我的數學成績還是好可怕。」
「沒事的，還有兩百多天可以準備啊。」名井摸了摸湊崎的頭安慰她，但或許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還有兩百多天，要多努力才可以考上東大的獸醫學部。
「名井同學。」學年主任呼喚名井的聲音從教室前門傳來，「校長找妳。」
這下又輪到湊崎擔心的看著名井。
「我很快就回來。」名井笑著看向湊崎，接著起身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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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了一段日子，名井還是又來到了校長室。
現在的她已經不像國二時第一次被叫去校長室般緊張，也不需要再在門口做著一連串放鬆的舉動。她輕輕敲了校長室門口，門內傳出的聲音威嚴而莊重。
「進來。」
這幾年間，校長室添置了新的沙發，還有一副寫著春風化雨的新匾額，就掛在五十嵐校長背後的牆上。
每每名井看著那副匾額都會猜想，五十嵐校長是期待自己能變成那樣的教師，還是覺得自己已經是了。
不過名井只是個學生，或許這些想法有些越踐。
五十嵐校長找名井通常不為別的，就是關心名井的成績。
「小南啊。」五十嵐校長離開自己的辦公桌，拿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來到前方的沙發坐下，「最近過得如何。」
「托校長的福，一切都很好。」
「是嗎。」五十嵐校長微笑著，抿了一口手上的茶。
名井總覺得五十嵐校長就像個邪惡的巫婆，深沉的外表下都是算計。
「最近紗夏如何。」一樣微笑的表情，五十嵐校長的表情卻帶著一絲凌厲。
「校長應該直接去問問湊崎同學比較清楚吧。」名井不太明白為何五十嵐校長要在這是提起湊崎。
難道是因為又有人說了什麼？
名井想起，曾經五十嵐校長也想從她口中認識孫彩瑛。
「也是，哈哈哈。」穿著女士西裝的女人在沙發上開懷大笑，但這無法放鬆年輕學子的心情。
校長室頓時陷入安靜，名井只能看著五十嵐校長喝著茶，不發一語。
「小南想去東大的獸醫學部對吧。」良久，年長的女人才又再度開口，「我和妳父親談過了，她說那是妳的決定。」
「對。」
「不錯，是很好的選擇。」坐在主位的女人撐著扶手又調整了自己的姿勢，「但南現在的程度，可能還要再努力一下。」
「我知道。」
「還有關於紗夏。」五十嵐校長說著，故意暫停觀察名井的表情，「她的數學成績好像有些不太理想。」
看見名井臉上的疑惑，五十嵐校長又補充道。
「妳們的成績我都有好好看過，還有升學意願調查也是。」
「紗夏想考的是大阪大學文學部，這似乎有點困難。」
「為什麼她要這麼執著大阪大學。」
連續拋出好幾個問題，此刻的五十嵐校長就像是在審訊犯人一樣。名井只能盡量維持鎮定，她不想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這我不太清楚。」名井微笑的看向眼前的大人，她是個孩子，沒什麼還手能力，「不過作為朋友，我也會好好幫助湊崎同學的。」
「嗯，就這樣吧。」五十嵐校長也微笑的看向名井。
年輕的學子想從眼前的人臉上讀出更多訊息，但年長的校長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各懷著別的心意，結束今天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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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湊崎在午休時間來到教師辦公室，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很新鮮的事。
名井作為學生會會長、金多賢作為班長、周子瑜作為數學小老師、平井作為體育委員，她的朋友們都和班導師很熟悉，也是老師喜愛的學生。
相比之下，湊崎和藤原老師就沒這麼深的關係。而且隱隱約約，湊崎覺得她的班導師其實沒那麼喜歡她。
或許這就是文組和理組天生不對盤的結果吧。她寫她的文字，她算她的公式，兩人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
「不好意思，我找藤原老師。」湊崎站在教室辦公室的門口禮貌的向裡頭打招呼。在接受到藤原老師的訊息後，趕緊走到她的桌子旁。
「這個給妳參考一下。」藤原老師拿出一份文件給湊崎，是名古屋大學優秀學生申請管道的簡章，她曾經聽鹿島提起過，「我記得妳已經是出版作家了對吧。」
湊崎點了點頭，聽到藤原老師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妳的升學意願是大阪大學，不過以妳現在的數學成績，還是有些太勉強。」藤原老師稍微停下，觀察湊崎的表情後又接續著說，「妳和鹿島同學認識吧，她去年也是用同樣管道申請的，這是她那時候的簡章。」
「老師也不是要逼妳。」
「不過這個方式對妳而言會比較容易。」
「妳也不用急著告訴老師妳的決定。」
「只是告訴妳有這麼一個管道。」
「暑假的時候會有更詳細的資料出來。」
「我會再通知妳。」
湊崎也忘記自己離開教師辦公室時是否有和老師道謝，她只覺得自己腦袋裡亂糟糟。
她曾經以為大阪大學就是自己的唯一選擇，但今天的模擬測驗成績將她打回現實。
如今又有名古屋大學的申請辦法，突然出現的新選擇讓湊崎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過於龐大的訊息讓她消化不來，好想就這樣什麼都不管。
南，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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