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line】43. 「我想去東大念獸醫學部。」
發佈日期： 2022-08-12
今天罕見的是在文章前碎碎念。
總之，是胃痛警告。
如果擔心自己無法承受的人可以跳過這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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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學生會長的交接，名井、金多賢、周子瑜作為學生會的最後一件工作完成，也意味著三人正式成為高三生。
這天放學，湊崎和平井來到學生會替三人一起收拾。承載高二一年回憶和成就的空間接下來就要交予下一屆的學妹，想來名井有些不捨。
湊崎倒是很開心，這意味著和名井相處的時間不會再有其他事情瓜分。
「應該都差不多了吧。」名井站在學生會的門口，和其他人做最後確認。
「嗯。」大家互相看著，大概沒有東西留下了。
最後一次走在離開學生會的路上，名井仔細回想這一年的生活。無數次和周子瑜、金多賢在這條走廊上來回奔波，為了每一次活動的完美落成。偶爾和湊崎的小衝突，她會在湊崎奔出門時趕緊追出來安撫。平井也會在湊崎和自己鬧小脾氣時，把她拉到這條走廊上說悄悄話。
當初答應林娜璉成為學生會長的目的是否達到了？名井問著自己。其實這個答案她也不曉得。
學校老師對於她和湊崎間的親密互動的確是沒有再指指點點，這樣是不是算成功保護湊崎了呢？
名井認為和湊崎間的感情可以用順利形容，兩人儘管再多爭吵，名井沒有一天忘記自己的承諾。不像是國中時那樣一言不合便提分手，名井開始學會慢慢和湊崎溝通。
沒想到再一年就輪到我們畢業了，名井不由得在心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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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兩個紙箱回到房間，名井和湊崎一起跪在書櫃前替那些文件擺到適當的位置。
「辛苦了。」湊崎抱著名井，兩人正在享受這片刻悠閒。
卸下學生會長的職業，名井就像是從鬧市回到寧靜。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如此貪圖與湊崎的歲月靜好。
「不當學生會長後有什麼想做的嗎？」名井躺在湊崎的膝枕，聽湊崎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說話。
「先好好休息吧。」名井能感受到湊崎的手溫柔的撫著她的頭髮。
「然後呢？」湊崎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孩，眼下的黑眼圈說明她這些日子的疲憊。
名井沒回答，只是用雙手拉下湊崎的頭，雙唇準確的貼住對方。
湊崎的右手將落在名井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
或許幸福就是這個無人打擾的下午吧。
兩人又吻了好一陣子。交往即將邁入第三年的兩人，她們仍舊渴望彼此的體溫，親吻的節奏與談話的頻率靠著默契決定。
「南之後想去哪。」
「大概會和爸爸一樣進入大阪大學吧，我也不知道。」
儘管名井心裡還有其他答案，但基於自己也還沒想清楚未來的方向，她回答出家人期望的選擇的。
「那我也要和南一起留在大阪！」湊崎興奮的說，「過去錯過的沒辦法重來，但希望未來我能在妳幸福的每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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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回家後，名井抱著RAY躺在床上。唸什麼科系、大學，這對名井而言都是太複雜的問題。
況且，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吧。
一直以來依循著父母和師長的期待做出選擇，直到高三這年才突然說選自己喜歡的事情做，那所謂自己喜歡的事到底是什麼？
是小學那年就被抹殺的對長笛的熱情，還是父母認為女孩子必須要會的芭蕾。
名井不怨懟父母，但就是對現實迷惘。
坐在餐桌上，名井看著對面並肩而坐的名井醫生和名井太太，有些話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南，怎麼了嗎？」名井太太有些擔心的問。
對於自家小女兒的心思細膩，名井太太總是不太放心，卻又無從關心起。
「如果我說。」名井放下手上的筷子，名井醫生和名井太太似乎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也跟著放下手上的餐具，專注看著名井，「我不想去念大阪大學。爸爸媽媽會很失望嗎。」
名井夫妻相視一笑。
「不過就是大學，選南喜歡的就可以。」名井醫生緩緩開口，「會一直希望南念大阪大學是因為爸爸在，這樣我才能好好照顧妳。抱歉，造成妳的壓力了。」
「是啊，就選南有興趣的吧。」名井太太輕聲說道，「大學只會是妳人生的一個階段，並不是錯過這次的選擇人生就完蛋了。」
名井醫生又拾起筷子，繼續夾著桌上的菜。
「那南有什麼有興趣的科系嗎。」名井醫生問道。
看著追著自己尾巴的RAY，名井想起牠剛回家時帶著一堆小毛病但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樣子，接著她又想到那日和俞定延在犬舍聊天的下午。
或許進入獸醫學部是個不錯的選擇。
名井太太看著名井的眼神，一切瞭然於心。
「我想去東大念獸醫學部。」名井開口。
「那就去吧，我們會支持妳。」名井太太支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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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效的家裡有四個人，強勢的媽媽、對太太唯命是從的爸爸、不被期待的妹妹、懦弱的她。
面對媽媽的強權，朴志效從來沒想過要反抗。都說孩子是看著父母背影長大的，她覺得自己會這樣是受父親影響。
大家都有過不懂事的時候，朴志效也曾經是嚮往玩耍的孩子。
「為什麼這麼晚回家？」隨著朴太太那一巴掌打在朴志效臉上。她看見帶她回家的朋友媽媽有些吃驚，她最好的朋友也面露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妳們這麼害怕我媽媽。
那年朴志效十歲，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突然理解這個世界原來跟她媽媽告訴她的不一樣。
她沒選擇抗爭，告訴大家自己眼裡的一切，只是學會扮演了母親眼裡渴望的女兒。
在母親的告知下去考了聖心女的分班考。
反正，只要想辦法考進去就好了。
朴志效看著同一個考場的同學，她也曾經試想過這裡的人是否都和自己一樣，一早醒來就突然被通知今天是分班考，接著被媽媽載來學校考試。
毫不意外的，朴志效通過分班考，而且年年都是年級第一名。國中生活非常平淡，對朴志效而言不過就是按部就班準備考試，拿個年級第一都是計算好的結果。
除了周子瑜的出現，那是她預料外的變數。
兩人交往的日子真的很快樂，在周子瑜眼裡她不需要成為媽媽的好女兒，她就是她自己。
直到那天朴太太出現。就在朴志效打算親手掐死自己年少愛戀的那天，朴太太提早出手，讓一切宣告終結。
朴志效的世界從此只剩下唸書考試，她只剩下媽媽的女兒這個角色，她不再是周子瑜的女朋友，不再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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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的朴家，朴太太正在進行例行性的檢查。
和女兒間有必要分你我嗎，不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朴太太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就這樣養育兩個孩子長大。
對她而言，一切都必須完美。她是首爾大學法律系的第一名畢業，那個不成材的老公好歹也是國企系的第一名畢業，自己的女兒又能差到哪里。
但以防萬一，時時刻刻關注孩子的成長，才能避免她在面臨岔路時不小心選擇錯。
「這是什麼。」朴太太舉著從朴志效背包裡拿出來的升學意願調查。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哪個教育環節出了差錯，怎麼女兒現在竟會變得如此叛逆，「我說過除了商學部，不準填其他的吧。」
「但我想當獸醫。」朴志效小聲反駁，但聽在朴太太耳裡都是狡辯。
「我和妳爸爸辛辛苦苦養妳到這麼大，妳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朴太太提高自己的音量，企圖遏止自己女兒思想裡的猖狂，「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就喜歡說什麼『擇你所愛』，但那些這樣講的人最後會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嗎。」
朴志效只能靜靜聽著媽媽的責罵，邊後悔自己沒把升學意願調查收好。
「相信媽媽，繼承家業才有好出路，媽媽有很多從商的朋友，記得那個金老闆嗎，妳小時候他也常來我們家看妳。」朴太太說著一個人名，但朴志效毫無印象，彷彿是只有拿來炫耀時才偶爾出現的名詞。
「妳是不是很討厭我。」朴志效低著頭小聲的說。
「要說就大聲一點我聽不到，怎麼搞的這樣陰陽怪氣，一定又是那個周子瑜。」朴太太不屑說道。
「我說。」朴志效抬起頭大聲吼道，臉上早已佈滿淚水，她猜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後說的一句話了，「妳為什麼要這麼討厭我。」
「妳看看，就是那個周子瑜，妳以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回去妳的房間吧，我會告訴學校，妳高三開始都在家裡自習。」朴太太擺了擺手便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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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效踩在回到房間的階梯上。
她想到不久前自己才久違的和周子瑜約會。雖然是去犬舍做志工，但她很喜歡待在那裡的時光。
她知道周子瑜是真心的喜歡那些狗狗，因為她看著她們的眼神是那麼專注，就像朴志效一刻也不想將眼神抽離開周子瑜。
如果可以，多想要把妳鎖在我的眼裡。
朴志效非常感謝周子瑜在自己傷害她這麼深後依舊願意接受她。都是18歲的女孩子，但她總能看見周子瑜眼底對這段感情的堅持。
如果朴太太不反對，兩人大概能夠就這麼一直在一起到老吧。
如果我先離開子瑜會難過嗎。
朴志效推開房間門，這是她和妹妹一起共用的房間。
那個妹妹似乎早就已經被媽媽放棄。沒考上神戶高的那年雖然差點被打斷腿，但朴太太也不再嚴格的逼迫她。
朴志效看著躺在軟骨頭上看漫畫的妹妹。
為什麼明明都是同個父母，妳卻不用遭受這樣的無端責罵。
今夜依舊看不見星空，在燈火通明的大阪市，這樣的想法簡直奢侈。從高樓往下看，一點一點的商家就像是漂在浴缸裡的金魚，金黃色的樣子，在易碎的假象裡。
這麼說來，還沒和子瑜一起去過祭典。
朴志效撐著身子，她該感謝自己如此有力。瘦小的身軀一下便跨過欄杆，隨著重力直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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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朴志效的意識有些模糊，目光所及之處也變得迷離，但還能聽到周遭的聲音。
她感受到許多人圍著她，議論紛紛。
脖子有些僵硬，她無法移動，只能直直地往上看，但即便是這個視角今夜依舊沒有星星。
或許成長就該伴隨著毀滅。
人生在世，我們終究只是蜉蝣。
朴志效覺得自己越來越睏，但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周子瑜。她有些後悔重新和周子瑜在一起，畢竟初戀女友在和自己交往期間死去多少都有些無法接受吧。
我真的好愛妳，如果有平行時空，我再賠妳一個能夠正常愛人的初戀。
次回預告：2022.08.13 23 : 00 【37line】44.「我不想影響她。」